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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ght (理查德+凯诺娜)

以前写的,大概是刚通关空轨3rd。
一直觉得凯诺娜是个值得尊敬的人。虽然理凯之间似乎不太容易产生爱情,她把理查德摆在了一个太高的位置,但还是这么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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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记得有人说过即使是理查德上校对利贝尔的情感,都比不上凯诺娜上尉对理查德的忠诚。
        她打开R&A研究所的大门,感受着海风,昨夜卢安的雨下得很急。她说过能在阁下的故乡生活工作是她的荣幸,她对此深信不疑。无数情报化为文字汇集到这里,被卢安慵懒的风吹淡了暗藏的危机。如果不是那天一脸猥琐笑容的卡西乌斯突然到访,她可能一直都会觉得生活是如此顺心称意。
        卡西乌斯坐在餐桌旁夹起一块煎得色泽金黄的黑鲑,他说他的女儿和儿子结婚快一年了。
        她在旁边默默吐槽说你这种说法让不明就里的人听了得怎么看你。
        他又说玲在他家也很幸福。
        她想想那个紫发女孩,不免叹息。
        然后卡西乌斯看着理查德,神色是很少见的郑重,“你也该考虑一下去相亲。”
        她差点喊出来你儿女生活幸福美满还提前有了个孙女或者说是外孙女,所以就看不得你徒弟还是个单身?
        之后相亲对象的条件等等她一概选择忽略,她只知道卡西乌斯差点使出布莱特家祖传的扇人绝技,理查德最后还是勉强说了同意。没错,就算她再怎么无法接受,相亲日期就是这一天。
        她使劲跺了跺街道上还未干透的雨水,满意地看着脚下泛开的涟漪。回到屋里,正看见他随意松散着头发准备披上外套。她暗自担心他怎么变得这般健忘,急步跑回楼上拿了发胶冲下来,那声“阁下”还未出口便被他温和的笑截住,“凯诺娜你看这样也不错。”他对着面向街道的明亮窗户仔细扣好领带夹。
        她一跺脚立正站好,脱口便是“阁下无论怎样……”,然后突然被按了停止键一般呆滞在那里。
        且不说那一直改不了口的“阁下”,有些习惯她还是改不了。
        理查德的军服每天必须整齐叠放,每一个褶皱都规定好,而她如今对着一打丝毫不听调遣的衬衫烦躁得跳脚;理查德睡眠很浅,一切打扰他的她都会处理,希德始终冷眼看她的一个原因便是她曾把一只彻夜嚎叫的野猫直接扔了出去,而她如今望着晨光熹微中每日按时轰鸣升起的卢安大桥,克制着冲动却还是恨不得把桥炸掉。
        如此种种,她发现她养成了太多的习惯,全都是为了在王国军的那个理查德上校,以至于她看着那个一袭白衬衫清凉如卢安的海风一般的与她漫步在街道的亚兰-理查德,总是不知该怎么面对才好。
        她收拾着桌上散落的文件,最后还是躺倒在旁边的沙发,墙壁上的导力时钟指针一圈圈旋转,她无意识地拽着头发猜测着他们在海滨的那个酒馆是会点大自然恩惠之水还是亚瑟利之吻,指尖缠绕的粉色间赫然几丝白发。
        她笑笑,女人总是比男人老的快,她想起一个卡尔瓦德女作家说过的话,女人要想年轻,一要生活安定,二要心里不安定。她在卢安这座海边小城生活的无比安稳,而她的心呢?
        她和尤莉亚争吵着从士官学校毕业,尤莉亚成为王室亲卫队队员,她则加入王国军成为了那个年轻才俊的亚兰-理查德的副官。她也曾像其他女孩子一样简单地被理查德的气度容貌还有那绝世风华的樱花残月吸引目光,可她那时从未想到他后来几乎成了她的信仰,仿佛一个徘徊在黑暗中的人终于遇到了光,从此才有了方向。她一直说为阁下效力是她最大的荣幸,希德说她对理查德上校太过忠诚,她笑,心说那是绝对的敬重。从情报部时期到王都政变到后来的后来R&A研究所,她都一路跟随下来了,连尤莉亚都说她太坚强了。可她也不是没有绝望过,格兰塞尔的码头那个紫发女孩挥舞着巨镰居高临下地嘲弄着她,她的确是发狂般地笑了,她说阁下对不起我还是失败了。其实她更想说的是,我们的力量,终究还是太渺小了,她想说她也累了。
        后来刚晋升的希德负责询问她计划的全部,她冷眼看着他,他不断的在问,一遍又一遍,他说凯诺娜求求你了,求求你说出来吧。她轻蔑地瞄他一眼,希德上校不愧是懦夫,连审问罪人都是如此的低声下气。她以为他一定生气了,抬眼却见他碧绿的眼瞳沉静得如一潭死水,声线也毫无起伏,“凯诺娜,别再逞强了。”
        她唯一想说的就是桌子上为何空荡荡连个花瓶都没有。
        捕捉到她目光的希德无奈地笑,“知道你的脾气,桌上的东西早就特意让人撤掉。”
        她正要踹翻桌子的时候门开了,是假装正经的卡西乌斯准将来火上浇油。卡西乌斯的话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说该送监狱就快送吧,为了阁下我们只能做到这里了。然后她瞥见门口闪过她不能再熟悉的金色,她一瞬间只想扑进那个人怀里痛哭一场。之后她每每回忆起那时的想法只是把那一瞬的依赖归罪于下级对上级的忠诚。她凯诺娜是个果敢的人,却唯独在这条界限徘徊不前。
        她听着墙上的钟一下一下地走动,暗自嘲笑“相亲”这个跟那人毫不搭边的词语,嘴角却是如何都带不上狠毒的笑意。只有一种挫败的无力感蔓延全身,到最后仿佛拖拽着心脏趋近停止。
        R&A的常客米拉诺小姐跟她说过还有很多人值得关心值得去爱,她也只好笑笑说她如今剩下的仅有所谓的忠诚,她是从情报部时期就臭名昭著的「母狐狸」。米拉诺却说她很配这个「母狐狸」,机敏,伶俐,果断,还有眉眼间不易觉察的媚气,比起尤莉亚的那种正义显然更具魅力。她不确定这些话她相信了多少,却也终于以此为契机再一次审视自己,审视自己的心。似乎沉寂多年,可每一次的跳动,都是切实的。她喜欢看这R&A调查所的牌子,R&A Research。Richard&Amartya。没有退役时她的名字便总是同他的连在一起,如今他和她的姓氏组合在一起构成这个调查所的名称,她每次看着都是一样的百感交集。
        她忽然打了个寒战,其实她从未介入,又何谈输赢。
         她用「阁下」这个敬重的称呼不觉中疏远着距离,待她想改、甚至连他都要求她改正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深刻到烙在了灵魂里。她试过与他并肩走在卢安的街道,却总是不知不觉退后不多不少刚好半步的距离。她也尝试过仔细端详他的侧脸,可无论是情报部的黑色军服还是如今一尘不染的白衬衫,她总是在仿佛永远无法逾越的肩膀处止住了探寻。
        那是近乎你生命的人,你又为何要自己一步一步地选择远离?
        因其在你心里生来便是只能仰望?是耀眼炽热但稍一接近便会化为灰烬的火光?
        她想也许从一开始她就是输了的。
        午后她准备给自己泡一点茶的时候理查德回来了,带着一脸轻松。
        她沉默一会正要开口说话便见希德推门进来还十分要脸地直接拿起了她泡好的茶,开门见山地问起理查德最新掌握的埃雷波尼亚帝国内战的情报。
        理查德抽出一摞文件摆在桌上,“全在这里。”
        希德翻看着文件轻叹一声,甩出一句“历史上和解与理智的瞬间总是短暂而易逝的。”
        她暗自想几时不见他那种白痴竟然也说的出这样的话,这便是是所谓的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却见理查德从书桌上抓起一本书扔在希德脸上,“你刚从这上看的别在我面前装。”
        “亚兰你什么时候跟你的秘书学会了这一招。”,被砸中的人一脸揶揄的笑。
        她看着狼狈不堪的希德手上抓着的书,封面上的字有些小,但以她在军队多年练就的眼力还是小事一桩。
“菲利策奖得主玛鲁塞尔·尼尔森最新力作,《海姆达尔的陷落》。”她默念道,何等讽刺的名字。
        “相亲结果怎么样啊。”她思绪飘飞旁边的两个老男人却聊起了家常。
        “出门忘了抹发胶,当然是没被对方看上。”金发男人自顾自地涂着发胶随口应道。
        希德看见她往茶杯里放茶叶的动作停了一下。
        他叹了口气用他那忧郁的眼神望着窗外,“亚兰你也不算小了。”
        她心知下一句是什么,却也还是待他说完才骂道希德你看你那眼袋明明比阁下显老,别在这瞎说。
        然后她看着希德对她笑笑,又转向理查德说比如这样的人就去珍惜好了。紧接着的是窗外掠过海面的海鸟的鸣叫,听着如此聒噪。
        她凯诺娜这辈子没有过那天那般尴尬,她抿着薄唇看茶杯里卡尔瓦德产的茶叶在水中舒展一片一片沉入水底,端起茶杯凑近唇边,升腾的热气朦胧了眼。下一秒滚烫的茶水划出优美的弧线在空中短暂停留,最终落脚在对面那个人笔挺的军服上。那人从椅子上站起惊叫道凯诺娜你这是做什么,她扫了一眼旁边沉静坐着的金色「洋葱」,蹙着眉头去给那个欠嘴的人打理衣服。
        理查德坐在那里半晌没有动,待她手忙脚乱收拾好残局,希德起身说要走,方才抬头,“希德,亚兰这个叫法要不得,这么亲昵的称呼……”
        她觉得希德当时的神情就像看见了安东尼要从克州的兰花之塔顶层跳下,满是惊恐和无所适从。

        生活中总还是会有这样的笨蛋出现的,夕阳下卢安的伦格兰德大桥又一次升起,凯诺娜拿起刚洗好的苦西红柿开始切片,想象着希德在刀下血肉横飞的样子。
        晚餐是苦西红柿炒鸡蛋,鸡蛋是塞恩达之前从沃尔费堡垒带来的,虽然她每每想到两国边境戒备森严的要塞前养鸡的样子都忍不住觉得好笑,但那的鸡蛋理查德一直说比帕赛尔农场的还好吃。塞恩达那个原情报部的成员想来也不再迷茫了吧,否则一个在暴雨中喊着“阁下你的爱国心呢”的人,哪会轻易出现在R&A的门口,想到这里她不禁勾起嘴角。
        她端着菜摆在桌子上,“阁下,吃饭了。”她喊。
        没有回应。
        她回头,他在看着她笑。金发融在黄昏的光影里。
        “……所长?”她改口道。
        他依旧笑着,摇了摇头。
        “那我还应该叫什么……理查德……阁下?”她看着他,疑惑全写在脸上。
        然后她看见他嘴唇动了动说了一个什么词。
        她辨认了一下口型。
        她发觉他说的是,
        亚兰。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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